[腾网](双A)网络上的东西都是虚假的
我盯着面前这个看起来比我小一些的男人咽了下口水。
他长的不算好看,很普通,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没什么与众不同。
但为什么我会咽口水呢?
这还要从我某次摸鱼说起。
众多周知,我是某知名互联网企业的老总,像什么某Q,某信,就是我企业的产品。
管理一个庞大的企业是一件麻烦事,更何况企业内的权利斗争还很激烈,面对着那些不同派系的高管们的争斗,我格外头疼。
除了这些,我还要面对别的大大小小的问题,有时候为了暂时放松一下大脑,我就会去网上冲浪。
偷偷的冲浪。
嗯,就是摸鱼。
某一天的中午,我趁着工作的间隙去网上吃瓜。首页的帖子翻着翻着,就蹦出来了一个找对象的帖子。
贴主是个男O,至于他对对象的要求……
只要是人都行。
我当时就对这个接受能力极强的小O来了兴趣,一是因为我是Alpha,二是我这个年龄也该找个对象了。
打开帖子往下翻翻,看着里面的内容,这迫切的想要找到个对象的心情,言语中还夹杂着对自己母亲的吐槽,看样子是被自己的亲人们催的受不了了,想随便找个应付应付。
本来我是看完就准备退出的,但最后那个地址实属是让我瞳孔地震。
和我同城同区。
世界真小。
我对这奇妙的缘分啧啧称奇,点开这位Omega的头像,私聊发了句:
“在吗?”
没想到对面秒回了句
“当然在,是找对象吗?”
找对象自然是不可能这么草率的找的,我只是纯粹因为这缘分而对他产生好奇罢了。
我思衬了会,回道
“不是,只是看到我们同城同区,觉得很有缘分。”
对面小O回复的语气显然是有些失落的。
“这样啊。”
我想了想,既然点开了人家的私聊和他说话了,也不能就这样说一句“真有缘”拍拍屁股跑了,不如陪他装一装?
“但是我可以装一下你的对象,我对自己的演技还是很有信心的。”
“!!!真的吗!”
“当然啦,刚好我们也在同一个地方,见面也方便。”
“那好,我们明天中午十点在荔枝公园见面。”
“行。”
然后,然后就是开头的情景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我总是幻视网易。
可能是因为他们都是黑头发吧。
而且身高也很像。
那个小O瞪大了眼直勾勾的看着我,可能是意识到了自己的举动有些不礼貌,他收回自己的目光,问道
“你是Alpha?”
“嗯。”
随后的气氛便变得有些尴尬了,我们两个人坐在椅子的两头,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你看起来有些像我一个朋友…”
“你看起来也很像我的一个朋友…”
“真巧啊。”
“哈哈。”
我从这无比尴尬的交谈中得知了他的名字。
易晚。
这名字起的还有那么点诗意。
他和我拍了张找发给他的家人,从聊天对话中可以看出他家人对我还是挺满意的。
“说实在的,微信真该更新一个拉黑名单有提示的功能,我之前就被一个朋友拉黑了,他还欠我十几块钱。当时想跟他说个早好,结果那个红色感叹号直接让我心肌梗塞。”
“嗯嗯,确实。”
当着我面吐槽微信,这属实是我没想到的。
但他也不知道我的身份,更何况我出来时还带了个黑色的隐形眼镜。被口罩遮着大半张脸,他就算见过我的照片现在也认不出我来。
我带着他到自己家里来,他并没有对我的大别野露出什么惊讶的神情,这可能是由于Alpha大都是上层人士的缘故吧。
只是当我开门时,我无意间看到他露出了无比古怪的神情。
当时的我还不知道是为什么,但后来嘛,我就知道了。
因为要装情侣,所以为了装的像点,我们索性就同居了。因为这个,我还专门去多买了些效果好的抑制剂。
说起来京东的对这东西的补贴力度怎么这么大,这优惠劵的金额也太高了吧。
大概过了一个月左右吧,我感觉有些不对劲。
我平常早出晚归的,易晚似乎也不在意,但我们毕竟只是装装样子,也用不着这么关心和在乎对方。只是他的家长貌似是没有想要当面见见我的意思,而且他作为一个Omega,一个月了,我也没见他出现过发情期的症状,我原本还想避一避。
又过了没多久,公司放了几天假,我想着,这下可以把之前的疑问都问个清楚了。
结果易晚告诉我,他要出差几天。
我感觉他在有意逃避我,我没有问什么,只是点点头,看着他拉着自己的行李箱出了大门。
这一出差,他就没回来了。
感觉也不算是被骗了,顶多就是被他蹭了一个月饭而已。
唉,果然,网络上的东西都是虚假的。
我也没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假期结束后就又开始了忙里偷闲的生活。
大概又是过了一个月,我晚上回家后脱掉衣服,正想泡个澡舒服舒服,门铃声却不合时宜的响起。
我快速的穿上浴袍,打开门,来人正是易晚。
“我以为你是跑路了。”
“我看起来像个骗子嘛?”
易晚有些不高兴的嘟囔着。
我耸耸肩,让他进来。
电热水壶工作完毕,发出“滴,滴”的声音。我给他倒上一杯开水,坐在他对面。本想先开口问他,却被他抢先,
“你的眼睛不是黑色的吗?怎么又变成蓝色了。”
“因为我觉得蓝色的眼睛有些特殊……所以想带黑色的隐形眼镜遮一下。”
我随便找了个借口糊弄一下,但我也知道这个借口真的是烂到爆,我这头白毛不是比蓝眼睛更特殊吗?
易晚也是撇撇嘴,显然很不相信我这个借口,但他似乎并不认识我,不知道我的身份。
“我也有问题想问你,你不是Omega吗?为什么没有发情期?”
对于这个问题他支支吾吾的,一直不肯正面回答,见他一直在试图转移话题,我也不打算继续追问下去了。
其他的一些问题他倒是都能完美的回答上来。
真是令人奇怪,为什么他要刻意掩盖自己的性别?
这个疑问一直萦绕在我心头,甚至怀疑这是对家派出的商业间谍。我曾让低下的人查过这个易晚的底子,却发现他的身份是假的。
这让我很不安,但我并没有表现出来。
这绝对糟糕透了。
现在的我就要被慢慢上升的水淹死了。
本来一切都很正常,我下班回家,开着车,哼着小曲,心情愉悦。
路过一条河时,对面突然来辆横冲直撞的跑车,不知道是哪个阔家少爷在那里发酒疯。
我拼命转动方向盘想躲开这个可怕的家伙,却还是被他猛的撞到。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玻璃出现了一大块蛛网般的裂纹。因为安全气囊的保护,我的头没有受到太多的撞击伤害,但我的车却被撞进了河里。
这是我唯二的一次感到死亡离我这么近。
河水倒灌进车里,我迅速解开安全带,用力的推着车门,可车外的水压压的车门死死的,根本推不动!
我回头看向车里,找着重物试图砸碎车窗,但车里都是一些小物件和文件之类。
水面一点点的上涨,我拼命的推着车门,可再怎么换来的都是绝望,我眼睁睁的看着水越来越多,车门如焊死般纹丝不动,岸上寂静无人,只有一根根的路灯。
这一瞬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无力的瘫坐在驾驶位上,任由冰冷的河水往上攀爬,没过多久,水蔓延至脖颈,窒息感已经出现。
过去的以前如走马灯般浮现,我的心里是满满的遗憾和不甘。
如果外面有车辆经过或许就可以发现我了。
深色的车漆显然降低了这个概率。
水已经进到口腔,我仰着头呼吸着微薄的空气,在水即将漫过头颅时猛吸一口,想多撑会。
我透过车窗往岸上看去,那里好像有着灯光,我还没确定是不是幻觉,水就刺激的眼睛不得不闭上。
最后的那口空气并没有让我坚持多久,我最终还是因为窒息而昏迷。
醒来时,我感觉有些晕晕乎乎,周围是蓝红色的灯光交替闪烁,和刺耳的警笛声,还有易晚的声音。
这是被救上来了吗?
我再次昏迷。
第二次醒来,我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在不停输液的点滴,闻到的是一股的
消毒水味。
我被救上来了!
死里逃生的喜悦让我激动的流下眼泪,没有打点滴的右手止不住的抖着。
“醒了?”
易晚的声音响起,我看向床的一侧,他坐在那里安安静静的看书,眼里没有半点的因为我苏醒了而感到开心的情绪。
真是像极了那个冷血的家伙。
我的喜悦瞬间少了一半,之后的日子里,他也只是偶尔来看看,带点饭给我,没有什么关心的话语。
这也真是像极了那个家伙才能做出来的事。
一个想法从我的脑海中浮现,我愣了一下,又极力否定这种想法。
易晚和那个家伙还是有点差别的。
出院时,易晚发消息说,他没办法来接我了。
维修厂也给我打了电话,说我的车基本是报废了。
那个撞了我的阔家少爷已经被缉拿归案,我在医院提供了证词。
这件事也上了热搜,我认为易晚大概率会知道我的身份了,但他似乎还是没有知道的样子。
回到家里,我看到保温盒里的饭菜,还有桌子上的一张纸条。
他怕我被水淹过之后会有些心理上的后遗症,会怕冷之类的,给我买了些能镇定情绪的药物,还有些厚一点点的衣服。
在深圳说怕冷确实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这人也不是表面上那么冷血啊。
住院的这段时间,家里也被他收拾的干净了许多,我伸着懒腰一屁股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迷迷糊糊的想打个盹。
“咦…抑制剂是不是少了点?”
易晚又失踪了。
我发消息,打电话,他都不回。
但介于上次的事,我并没有再次认为他是跑路了。
我有点担心了。
我有规律的每天都至少打三通电话,并将来电音量设成最高以避免错过易晚的电话。
在一个星期之后,易晚回来了。
但他身上散发着让我感到抵触的气息。
他似乎是个Alpha。
易晚看着我,有些无精打采的。
“易感期?”
我试探性的询问着。
他没有答复我,进了屋就倒在沙发上死死的睡过去了。
我小心翼翼的抱起他,放到床上,看到家里少了的抑制剂,我更加肯定,他是个Alpha,刚过了易感期。
易晚呼呼大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后终于醒来过了,他似乎想揉一下眼睛,但又把手收回来。
我见他醒了,便准备下楼做饭,等他吃饱了再问他怎么回事。
等到我把饭做完后,易晚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他狼吞虎咽的吃着,有几次都差点噎住。一天没吃饭了,估计饿的够呛。
“你慢点。”
我忍不住劝道。
餐桌上的饭菜很快被他席卷一空,他满足的打了个饱嗝,眼里不经历流露出的慵懒又是让我想到了那个红眼睛的家伙。
我也好久没见他了。
“吃饱了吧。”
“嗯…”
他舒服的躺在椅子上,眯着眼,似乎有点意犹未尽。
我接着问道。
“你之前消失是因为易感期吗?”
易晚扭头看向我,隐隐的露出一丝威胁,但又很快收回。点点头,承认了他是Alpha这件事。
刚才的那一瞬间,我几乎就快要把易晚错认成那个人。
呆愣了几秒,我提出下一个问题。
“之前为什么不和我坦白?”
“怕你嫌弃。”
短短的四个字让我感到了一种极度敷衍的态度,这借口也没比我那“觉得蓝眼睛太特殊”好到哪去。
但他也没有要让我相信的意思。
现在,我们对于对方而言,都是藏着很多秘密的神秘人了。
之后的日子里我们相处的还算和谐,我发现他对事情总是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就像是那个家伙一样。不过,易晚比那个家伙有人情味多了,毕竟,那个家伙可不会在我易感期的时候离的远远的让我好受些,他只会专门凑近了激起我的攻击欲,让我失控。
在相处中我们也忘了最初的目的,而我也是知道了,那次车祸,是易晚打的119和120。
“我就是感觉有些不安,于是你下班的路去找你,没想到你被人撞河里了。”
“我下班的路?你知道我在哪上班?”
“我亲爱的大老板腾讯,你不会真觉得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是谁吧?”
一时间我哽住了。
小丑竟是我自己。
现在就是我单方面的调查易晚是何方神圣了,好像一直都是。
这家伙挺聪明的,要不招到公司来吧?
当我想他提出这个邀请时,他摆了摆手拒绝道
“去不了了。”
“我这边能提供比你原来那边更高的薪资水平的。”
“那也不去。”
他们公司不会和拼多多那样不讲武德吧?
我在心里吐槽着。
“你别查了,查到最后你会很失望的。”
易晚突然笑眯眯的对我说了这句话。
如果我当时听了那句话就没有以后的这么多破事了。
可是,我没听。
又过了不知多久,易晚再次失踪了,家里的抑制剂没少,他的衣物也没带走,甚至我感觉,他什么都没带就又失踪了。
我一天到晚的狂打电话,心里积攒着怒火和对他的担心。
他要是再回来我就把他锁在家里。
我恶狠狠的想着,然后继续打着电话。
我派了人去帮我查找易晚的行动轨迹,但是当我看到他最近的,来回往返的终点时,我感到难以置信。
我不愿意去相信,易晚和那个冷血的家伙是同一个人。
至少在我的印象里,那个人从来都不会做出易晚的一些举动。
他不会在看到别人落难的时候拨打救援电话,不会在别人康复贴心的去照顾别人的心理感受,也不会在别人感到不适时尽量不去添麻烦。
当易晚再次回家的时候,我用着和当初我第一次带他回家时他露出的古怪表情看着他。
“网易?”
他的身体颤了颤,转过身就想跑。我抓住他的衣服,把他扯回来,关上门,反锁。一套动作一气呵成。
他那股苦涩的黑咖啡味的信息素冒出来时,他就彻底的暴露了。
我也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与之对抗,当那股醇厚的红酒香气压制的那股苦涩无容身之地时,我嘴角翘了翘,听着他被压制的不停喘息。
见他没了反抗能力,我就收起了自己的信息素,好像他每次回来时我都要提出一连串的问题,这次也不例外。
网易摘下了自己伪装用的隐形眼镜,露出了布满红色血丝的双眼。
“真是拼啊,奥斯卡都欠你个小金人。”
我坐在沙发上,翘起腿,嘲讽着他。
“演戏就要演全。”
他倒是不怎么在乎,强撑着站起来,坐到我的对面。
“可怜我投入了真情实感,得到的确实这样的结果,网络上东西果然都是虚拟的啊。”
“真情实感?”网易看着我,突然笑出来声,“你一开始难道不是只打算玩玩吗?”
“你难道不是吗?跑到网上去钓人?还装成Omega。”
“这不是有个上钩的吗?”
对面的网易笑的愈发猖狂。
“那你之前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演完这出戏?”
我有些恼怒的反问道。
笑声戛然而止,网易低下头,沉默许久。
我从他的眼里看出了些复杂的情绪,这证明——
他也在这场游戏里投入了感情。
我感觉自己找回了主动权,站起来一步步的向他逼近,同时暗暗散发出信息素。
此时的他看起来毫无防备,就这么任由我近了身,捏住下巴,抬起他的头。
“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他开始慌乱了。
网易的瞳孔猛的收缩,想要后退却想起自己此时正坐在沙发上,空气中弥漫着的信息素压制着他,但他却无力释放信息素与之抗衡。
我知道,他刚过易感期,身体很虚弱。
因为一些心理上的原因,他的易感期频繁到可怕,只能靠药物控制。
我太熟悉他了。
我看他的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半个音节,他这样的慌乱是我以前从未见过的。
他不愿意承认那份感情,这让我感到很失望。
我不顾他的反抗,强行咬住他的腺体,给他做了个临时标记,抹去嘴角上的血迹,我看着他,压低声音说道
“你知道你有多让我感到不安吗?”
网易第一次生气了,至少我第一次见他生气。
毕竟他一直都是本着只要我不生气阴阳怪气气死对方我就是最后赢家的想法和人交流的。
我看他对着我的镜子看着他被标记的地方看了整整四分钟三十三秒,然后突然冲到我面前,一脸愤怒的拽住我的衣领子又懊恼的放下来。
“如果这是永久标记就好了。”
我被他如此神奇脑回路折服了。
“你是不是分化错性别的Omega?我从未见过哪个Alpha如此渴望同类的永久标记。”
网易看着我,原本的愤怒变成了随性。
“你难道不是这么想的吗?”
这的确是我的内心想法,但你没必要替我说出来吧?!
我严重怀疑刚才的一切都是他设想好的。
但就从之前他故意装Omega来钓人的行为看,这家伙确实是有想要成为Omega的想法。
“噢,就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吧。”
他甩下这句话就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跑了。
这一次大概是真的不回来了。
我呐呐自语的说着,
“网络上东西都是虚假的。”
心里还有些失望与无奈。
只过了一星期,他就又回来了。
我靠在门口看着他,嘲讽中带些喜悦的问道,
“哟,怎么又回来了?”
“我不是说了…”网易笑眯眯的看着我,
“戏,要演全套。”
END